她伸手向前抚去,仿佛能碰到镜子里的自己。不过好像、有点幼稚……她被自己的这个举动逗笑了,紧接着再一次开始了剧烈地咳嗽。
要完,这具该死的身体一点都不知道要再多撑一段时日……明明和琴酒呆在一块的时候还能凭意志力熬过去的,是一回到景光这里就变得过于放松了么。
鲜血一点一点从她的指缝间漫了出来,砸落在了洗手盆的中央,顺着水流又一起流淌了下去。
……这挺好的不是么,甚至都不用再次搞卫生了。千岛鹤有些苦中作乐地想。
然而洗手间的门外却多出了一个身影。诸伏景光在听到千岛鹤咳嗽声后便飞速地冲了过来,有些焦急和担忧地喊着她的名字。他在用力地拍着门,连带着他一向温柔的声音都有些声嘶力竭。
然而千岛鹤却少有地没有理会他。他在说些什么,她也已经开始听不清楚了。她只是缩到了墙角,依旧笑着,任由鲜血从她的嘴边漫出来。
没有得到回应,诸伏景光拍门的频率变得更快了,他拼命地拍着门,掌心都被拍红了,他的声音也都带上了些癫狂的嘶哑。
千岛鹤只眯起眼睛,仰起头后又抬起自己的手,挡住了灯光的照射。
……什么嘛,亮死了。
这具衰败的身体啊。
也许就只是单纯地见不得诸伏景光焦急到如此撕心裂肺的样子,千岛鹤最后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了门,在对方担忧的眼神当中,好像一切如常一般,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。
“hiro你看……”千岛鹤确信她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,嘴角也绝对不会淌着什么血迹。她只是看向那双漂亮的湛蓝色眼睛,眉眼弯弯,“天要亮了哦。”
她伸手往窗外指了指,天空已经从漆黑的夜幕变成了深邃的深蓝色,最底下还镶着一层金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