丧心病狂!

千岛鹤几乎是把假笑的面具焊在了自己的脸上,同以往的每一次组织任务一样,尽管心中已经愤怒至极,但长久以来的卧底生涯已经使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接近完美。

“不,这些鲜花的业务太麻烦了,我们暂时没有意向。”

听到否定的答案以后,黑医倒也没有多沮丧的反应,只是微微有些遗憾地摇摇头,依旧保持着他完美的礼仪涵养。

“确实是唐突了……这些小生意,贵组织应该看不上眼才对。”

黑医走出门外,对着那些正在吵闹的人大吼了一声“安静”,人群便迅速噤声,又缓慢散去。矮街污浊的空气当中,更是只能听到那个被殴打得满身是血的男人“呼哧呼哧”的喘气声。

转身回到室内,黑医十分爽快地便和千岛鹤——其实也就是组织达成了交易。谈完交易以后,他甚至还十分客气地把千岛鹤送出了门口。

千岛鹤往外走着,脚踝处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凉。她低头一看,是那个扑上来想要杀了黑医却被其他人殴打至重伤的男人。他拼命地挣扎着爬了过来,一边手扒上了她的脚踝。

男人的牙齿基本上已经掉光了——也不知是因为毒品的副作用,还是刚才在被围殴时打掉的。他的嘴巴里全是血,稍一张开,那鲜红的痕迹便争先恐后地从嘴角漫出来。

他应该是想要说些什么,但他的舌头却不知是被谁用一根铁钉生生刺穿了过去。他着急地无措地干嚎着,泪水疯狂地漫了出来,和身上的血液和脓水混杂在一起,就像是一个鲜艳的调色盘。

现在的他,就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疯狗,肮脏且可耻,污浊且惹人生厌。

千岛鹤动作一滞,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:那名黑医兼毒枭的装束依旧充满了高贵典雅的气息,他对她微微颔首,又露出了一个温和谦逊的笑容。

“……”

其实并没有别的选择。千岛鹤暗自一咬牙,脚下一发狠,就对着那个男人踢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