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南薰无语至极,若不是看在她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,根本就不想再和她多说一句话。

把火气往下压了压,徒南薰继续问道:“如此说来,嬷嬷是准备给柱子娶一个有本事的媳妇了?”

“那是自然。不然日后怎么能照顾好柱子?”

听见这话,徒南薰突然就不气了,甚至还有点想笑,“那媳妇娶回来之后,柱子是该听你的呢,还是听他媳妇的?若你的意见和他媳妇正好相左,柱子该怎么选呢?”

她打断了要开口的郭氏,“有本事的人,无论男女,都有自己的主见,不可能像一个提线木偶般,完全听命于另一个人。

所以嬷嬷想让家宅安宁,要么就找个性子软弱没主见的做儿媳,要么就是在柱子成婚之后退居二线,不要再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。”

她说:“你没有别的选择。”

既想找个女强人照顾你儿子,还想让人在你手底下伏低做小,世上真有那么好的事,怎么可能轮得到你?

郭氏的面色一再变换,最终也没有说出“儿媳听命于婆婆,是天经地义”的话。

也幸好她没有这么说,若不然,徒南薰绝对不会再管他们家的破事,哪怕柱子这孩子再让人心疼。

徒南薰道:“嬷嬷回去,好好想想吧。”

郭氏行了个礼,告退离去了。

此后过了整整一个月,她才说服自己,尝试着对儿子放手。

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。

因为对郭氏来说,这不是在减轻自己的控制欲,而是放任自己儿子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苦受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