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个泥腿子,骨子里就对读书人多几分敬畏。
但他儿子傅石头在国子监混了大半年,却早把读书人的嘴脸都看透了。
听见自家亲爹的话,他不由嗤笑了一声,“他们还笑话我?我不笑话他们便罢了,谁敢来笑话我?”
不是说这世上的读书人没一个好的,但最爱争名逐利,最会钻营,最会扯着裙带往上爬的,也都是这群读书的。
连氏也给自己儿子帮腔,“行了,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你就少说两句吧。”
“你看他这个吃相……”
“吃相怎么了?在自己家里,讲究那么多干什么?”
知子莫若母,连氏很清楚,自家儿子在外面,礼仪一向周全。
“行,我说不过你们,闭嘴行了吧?”
傅石头暗暗一笑,低头专心扒饭。
等桌子上的菜被他扫去大半,他才终于吃饱了,不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,“嗯,舒服!”
学校里的大锅菜,实在是没什么油水。
纵然他岳父李司业时常会给他开小灶,但李家也不富裕,饮食也是以清淡为主。
傅石头这个吃穷老子的半大小子,没有肉食打底,哪能解得了饥饿?
“对了爹娘,岳父大人说以我的水平,明年就可以下场考试。他说我这个名字虽好,到底不算正式,就帮我取了个学名。”
其实关于科举,李司业的原话是,“以你的水平,名在孙山之上不成问题。
若是你志不在做学问,读书只为做官,明年便可以下场了。”
说白了也就是能考上,但得吊车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