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生性羞怯,也就是和众姐妹相熟了,这才敢大着胆子问一句。

一语未落,她便小心翼翼的看了傅玉衡这个生人一眼,自觉孟浪,羞得脸都红了。

连锁就坐在她对面,听她开言,便借机端详她良久,啧啧叹道:“妹妹当真是我见犹怜。你不知道,我与那杨生相交时,便扮做一个柔弱淑女。

但假但就是假的,难免用力过猛,将娇怯变做了胆小懦弱。先时我还不觉,等见了妹妹才知道,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。”

伍秋月的脸更红了,低垂着螓首,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。

见她实在羞涩难耐,连锁也不忍再逗她,忙道:“我不是为了看话剧舍了那杨生,而是话剧中的三个女子实在对我脾性,这才忍不住想要看看,能编出这三部话剧的,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

说到这里,她抬头看向傅玉衡,满脸都是赞叹之色,“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。”

“连姑娘谬赞了。”傅玉衡谦虚了一句。

连锁便有些嗔怪道:“我当五爷是个奇男子,您又何必学那些腐儒弄些虚伪违心之言?”

傅玉衡笑了笑,带着几分无奈,“人生在世,标新立异者固然引人侧目,但若真要安稳长久,还是要和光同尘。”

“哦?”连锁奇道,“五爷如此大才,却无远志乎?”

傅玉衡摇了摇头,“什么远志不远志,大才不大才?闹里有钱,静处安身。便是来如风雨,也得去如微尘。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。汲汲营营,何苦来哉?”

此言一出,众人皆肃然起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