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阳公主蹙眉道:“这书生,也太憨实了。”

说着,她忍不住又瞪了徐辉一眼。

这也是个铁憨憨。

徒南薰辩解道:“这不是憨实,而是朴实,是真君子。”

河阳公主却另有见解,“所谓真名士,自风流。你仔细看看,这书生哪有半点风流意气?”

徒南薰正要反驳,东昌公主懒洋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,“你们两个还看不看了?父皇和诸位娘娘都在呢,吵什么吵?”

不管两人心里怎么想,长姐开口了,也只好闭嘴。

徒南薰心里自然是不服的,觉得她们两个就是一伙的,这个大姐早不开口晚不开口,偏她要反驳二姐了才开口,不就是拉偏架吗?

见她小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,傅玉衡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指,捏了块儿她喜欢的栗子糕喂给她。

徒南薰气呼呼地一口吞了点心,栗子糕的香甜在嘴里化开,一直甜进心里去,让她的心情不知不觉就好了起来。

再看舞台上,宁采臣为了解决住宿问题,来到了荒芜多年的兰若寺。

道具组立刻行动,方才画着街景行人的幕布垂落在地,露出一座门前蒿草过人,飞檐青瓦破损的古庙来。

这自然也是布景,但却画得惟妙惟肖,还在傅玉衡的指点,参考了印度神像的画法,也就是所谓的立体画法。

天子看了,立刻就问:“这也是林如海画的?”

“不是。”傅玉衡道,“这是臣在琉璃厂找的几个画匠,联合画的。”

自两宋以来,科举晋身成了正统,同是读书人,有功名和没功名却是天差地别。

就比如都是画画的,有功名的那就是画家,没功名的只能叫画匠。

纵然有些画匠的技艺比那些画家强得多,谁让你没功名呢?你就是个匠人,有人请你做画就不错了,你还想被人收藏,名垂千古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