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心里很清楚,虽然他是天下之主,按理说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

但道理是道理,落实是落实。

现实就是不可能所有人到了他面前,都说真话。

傅玉衡端起来就喝了一口,笑道:“对臣来说,茶最大的作用就是解渴。只要茶能解渴,管他是好是坏,是山顶种的,还是海里捞的呢。”

天子微微一怔,随既就笑了起来,“有道理,有道理,茶水最初的作用就是解渴,衣裳最初就是为了蔽体御寒,食物一开始就是为了填饱肚子。为贤婿这句话,等会儿咱爷俩可得好好喝一杯。”

这就贤婿了?

傅玉衡顺杆就爬,“还是岳父大人知道疼女婿,臣平生不爱茶,却颇好美酒。

这宫里的御酒,臣也就在琼林宴上喝过一回,至今念念不忘呀。”

天子笑道:“那今日可要不醉不归。”

两人正说笑间,副总管何玉来报,“陛下,太子殿下求见。”

“太子来了?”天子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三个度,“快让他进来,正好见见他三妹夫。”

一旁的傅玉衡也赶紧起身,准备迎接太子。

何玉退了出去,不多时,便有一身长八尺,穿青色绣瑞兽深衣的青年,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。

那青年望之三十许,肤色白皙,眉目清秀,鼻梁挺直,脸颊丰腴,薄厚适中的嘴唇上,此时挂着浅浅的笑意。

傅玉衡知道,这位就是当朝储君,从三岁被立为太子起,就被当今天子精心培养,为诸皇子典范。

他也没敢多看,只迅速扫了一眼,便躬身拱手施礼,“微臣傅玉衡,参见太子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