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冷冷地看了林子外正在指挥着一群人放火的阿莫一眼，心中的怒意到了极端，一闪身，闪出了林子，握着长剑画了个弧形，那些正在放火的人都被剑气弹出几米远，仍站在原地的只有阿莫一个人。

“你、你……”阿莫惊恐地看着眼前那个小孩，小孩手中握着一把看起来十分古老的长剑，看着他的眼神冰冷，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类。

阿莫被吓得趴在地上，这才注意到，那小孩的头上，有两只狐耳，身后，还有一条大大的狐尾!“妖狐……妖狐!”阿莫吓得说不出话来，李白眸子一冷，长剑一挥，阿莫全身上下都被剑气砍伤，也是李白手下留情，没有将他一剑杀死，只是砍得他遍体鳞伤便收了手。

“下次再见到你作恶的话，我便杀了你。”李白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便不见了，阿莫被匆匆赶来的一群人发现，被抬走……

那片林子还是没能逃出火海，被大火烧成了灰迹，许多侥幸逃脱火海的小动物们失去了亲人，无家可归，就如同，他一样。

那是李白一生中，唯一的遗憾……

第二十二章

元芳在衙门附近找了一处客栈休息了一晚，又继续寻找那个蓝衣青年。

元芳正走着，突然看见前方几个官吏正在巡街，连忙拐进一条小巷，隐在黑暗中。大耳朵抖了抖，天生听力异于常人的他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声音:“汪呜……汪呜……”

是一只小狗的声音？元芳走进那条巷子，果然发现了一只黄色的小奶狗，似乎刚出生不久，眼睛还没完全睁开。

真可爱呢……元芳刚想过去把小狗抱起来，突然一个恍惚，眼前一片空白，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，刹那间，双眸变得血红。直到小狗“汪呜”一声的惨叫才唤回了他的意识，元芳下意识低头一看，整个人都愣住了——

只见方才还“汪呜”叫着的小奶狗，已经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，身上似乎有好几处伤痕，正在往外流着血，抽搐着前腿，眼睛仍是闭着的，叫声越来越微弱，直至消失……

它死了。

“我……我杀了它……”元芳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，那上面仿佛沾满了罪恶的鲜血……

“变得残忍、嗜血，这就是魔种的诅咒吗？”自嘲地笑了笑，将小狗的尸体抱起，离去。

“元芳……你去哪了……”狄仁杰轻叹了一口气，看了看窗外，透过窗外可以看见一颗很大的歪脖子树，这棵树已经很古老了，他记得以前小小只的元芳就喜欢躲在这树上，透过这个窗口，偷偷地看自己刻令牌，看得入迷了，连自己的行踪也忘记去隐匿……

狄仁杰正在刻令牌的手忽然停了下来，怔怔地看着那扇窗，方才那扇窗仿佛被风吹动，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声音。下意识地问道，“元芳……是你吗？”

“嗯，狄大人……”窗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，元芳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窗口，正对着狄仁杰微笑，“呐，大人，我是来辞去这份工作的，我要离开长安了，可能不会再回来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!不要走!”狄仁杰站起身，想去留住他，却被他一侧身闪过，“抱歉狄大人，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违抗你的命令呢……再见。”

元芳笑了笑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嘴唇微微颤动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却又握紧了拳头，欲言又止。身影一闪，已经离开了……

“元芳!”狄仁杰大喊，待他追出去之时，可还有那人的身影？

“你为何要离开……”狄仁杰站在那颗歪脖树下，看着元芳离开的方向，一个人站了很久，很久……

“狄大人，对不起……”其实元芳并没有走，他也知道自己离开时狄仁杰丢下了手中的令牌，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想要留住他；甚至当狄仁杰独自一人站在树下出神的时候，他就在狄仁杰身后的屋檐上，悄悄地落泪……

他知道，他的狄大人肯定会找到他的，但是他不能被他找到，至少……现在不能……

元芳在衙门附近的一间客栈又住了两天，这两天里他一直披着斗篷，将自己的大耳朵藏在了帽檐下，尽量不引起注意。其实他每天都会站在离衙门不远的街头的树下，远远地看着他的狄大人进出衙门，时不时假装与他擦肩而过，只为了能多看一眼他的狄大人，能多留在他身边一会儿……

衙门的密探离开了的事情在不久后传开。自从那位能干的小密探离开之后，衙门工作的效率明显慢了很多，但狄仁杰仍然没有再聘用新的密探，执着地将密探的位置留了下来，只为了那个人而留……

狄仁杰似乎有所怀疑，派人日夜搜查周围客栈，且在各个街口安排了巡逻的人手。元芳知道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，他必须走了，否则的话他不能确定再次见到狄仁杰时能不能狠下心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