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懂他用意何为,只觉得有点好笑,薛平贵认祖归宗靠一个玉佩,我宝钏认祖归宗居然要看脚。
都到了这一步我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了,这就听了他的话把我的脚从略显褴褛的裙摆下探了出来。
不过再刚伸出脚尖的一刹我就立马把我的脚又抽了回去,且面露窘色。
今日我一反往常没穿我挖野菜时常穿的那双草鞋,穿的是我成亲时穿的那双破布鞋,这双布鞋的在前端本就有些磨损,刚刚又历经了这武家坡到长安闹市的几十里路,眼下就被我彻底穿破了。
就在刚刚我把脚踢出来的时候,那鞋底子还像鸭子的嘴一样耀武扬威的吧唧了下。
当然我的脚趾头也是耀武扬威昂首挺胸的翘着。
刚刚还感觉了一下,这大脚趾好像还起了个血泡,有点疼。
于是缩回裙摆的脚趾立刻蜷缩了起来,我在心底冲自己大喝一声,王宝钏你的端庄呢!
正在权衡我要不要为了富贵而抛弃面子的时候,龙傲天又吭声了。
“干嘛把脚抽回去?我要给你换双新鞋啊!”他疑声后,下一刻我就看到他把手边的一双绣工精美的凤头鞋扬起来。
“所以你刚刚只是去买了双鞋子?”虽是在高声诘问,但我黯然的眸光里流出的满是是失意。
龙傲天并没有起身,仍旧是仰着头无惊无怪地拧眉,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,“是啊,不然呢?”
我赶紧从他的手里抽过了凤头鞋,就像被蛇虫蛰了下脚似的,猛地弹开了半丈远,我嘴皮子动的很快:“我也不知你有没有家室,有没有妻儿……我虽然死了丈夫,但好歹也是个……女子。”
“总而言之,谢谢你给我买的绣鞋,等我哪天绣了绢子换了钱,我会还你钱的,穿、穿鞋这种事我还是自己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