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田戴好面具,带大家到他刚才祭奠“呆瓜”的河边。河边有棵大树,即使在这种环境,依旧枝繁叶茂,向阳生长。
原田用手刨土,挖了好一会儿,拿出个铁皮盒,盒子里是款黑色的佳能相机,虽然旧了,当年应该也价格不菲。
相机下压着好几张照片,有的是原田和“呆瓜”的合照,有的是一些花花草草。
原田取出其中一张,展示在众人面前。上面是两个男人,一个是年纪稍轻的百田陆朗,另一个面相阴鸷,缺了眉毛,他们不认识。
“这是老k,先前那个集团倒了之后,大部分生意由他接手。他很谨慎,我只在决心背叛百田的时候,跟踪见过一次。”
高明点头,拿出随身的证物袋,把照片、铁盒、相机等分几个袋子装好,放进公文包里。
原田收回手时,袖子被风吹得飘起来,露出腕上好几道骇人的疤痕。
景光惊愕地瞪大眼睛,原田见状,若无其事笑道:“没办法,瘾犯的时候只能这么做。你们现在看我好像还活着,其实我感觉自己早就死了。”
死在被百田别有用心的关怀打动那天。
原田作为重要证人,要被带回去接受保护。临走时,他定定地看了河面好一会儿,那只闪烁的纸灯早就不见了。
“说到底,'呆瓜'为什么会死?”
原田怔了下,“能请你别那么叫他吗?他有自己的名字。”
后来,原田目露缅怀说起了他朋友马场的事。
他朋友马场出生时被脐带绕了脖子,留下惊厥的毛病,一到打雷闪电就会野兽似地怪叫。
某个雨夜,他父亲在职场受了气,回来发现儿子又在怪叫,用力一脚踹在他头上,把人踢傻了。
父亲坐了牢,马场由母亲一人抚养长大。过了几年,被释放的父亲邮寄给妻子一封离婚协议,妻子签署后没多久就被查出癌症,在马场十五岁生日当天撒手人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