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丸在背后死死地盯着他,原本深邃的五官因为滔天怒火扭曲变形。
他直接拿起枪紧紧贴着琴酒的后脑,恶狠狠说:“你的辩解呢?就算是叛徒也该有这个权利,我给你这个权利。”
琴酒撩起眼皮,漫不经心地透过镜子打量身后的男人,看对方因为他的行为,总是死水一样的情绪产生剧烈波动。一股古怪的胜利感从他胸口油然升起。
“没必要浪费您的时间听我说些废话。您和我一样多疑,无论我说什么,您都不会信的。”
那索性就不说了。
乌丸也垂眼,用淬火的目光一寸寸描摹琴酒苍白的脸庞。那灼热的温度不仅琴酒,连他自己都要被烧伤了。
隔了几秒,他连说两声“很好”,攥紧枪,推子弹上膛。他勾着扳机的手指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红,但直到此刻,镜子里琴酒的目光依旧波澜不惊。
就好像生死和他无关,抑或是他本来就想死。
他们对峙着,在干净敞亮的房间,冰冷而炽热。一个不肯说“抱歉,我不该怀疑你”,另一个也不肯给对方想要的解释。
或许,也没必要解释。因为琴酒,哦不对,黑泽阵一开始就不是自愿进入组织的。
怀疑的种子一旦被埋下,无论时间如何推移,都会悄悄生长。
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,是现在呢?
其实乌丸心里知道答案。
是时候让一切都结束了,免得夜长梦多。
他最后一次从镜子里端详琴酒,想象枪里的子弹穿过对方的后脑勺,在前额留下小小的弹孔,滚烫的血会像涓涓细流淌下来,给那高挺的鼻梁和很会接吻的嘴唇染上最艳丽的颜色。
肯定会美不胜收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