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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本舔舔唇,用枪口顶顶道重的脑袋:

“你来说!”

道重吞了口唾沫,倔强道:“我不知道要说什么。”

“不知道?那我就来提醒你。夏日祭那天晚上,你是怎么单独找到我,说东山苛待你,在他手下做事生不如死。怎么求我帮你在民意党内部牵线搭桥,还在敬我的酒里下东西。你说啊!”

藏本越说越激动,竟下意识打开了枪的保险栓。

“咔哒”一声,道重脸色发白,迅速和不远处的东山交换个眼神:

“藏本、议员,你说这些话有证据吗?”

为了在大选中帮自由党获得多数席位,道重确实在东山的授意下给藏本设套。但他手脚麻利,相关的证物—餐具、接待员都处理完了,不可能留下把柄。

这也是为什么警方启动调查多日,却毫无办法的原因。

藏本动作一顿,脸上浮现束手无策的窘迫和恼怒。

如果、如果他聪明点,当时想到录音,就不会落到今晚硬闯会场的地步。

天地良心,他真的想过要好好帮道重游说民意党的那群人,让对方多个选择,不会像自己一样处处受到掣肘。

可恶的道重和东山,居然利用他的同情心!

看出藏本的沉默,道重也知道了答案是什么。他在内心长呼一口气,还好没因为一时的紧张出卖东山议员,否则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
政客当到一党之首,让不喜欢的人“死于意外”实在太轻而易举了。

正在这时,宴会厅的广播忽然自动运作:

“东山特别吹毛求疵,咖啡只喝市中心的那家dear pace,送到他手里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,否则就会抱怨味道变差。新闻发言稿也要提前写好,连汉字都必须注音,免得他读错,在群众面前出丑。还有……”广播里道重的声音哽了下,带上些哭腔,“总之,藏本议员,求你帮帮我,这样的工作我一天也做不下去。但在永田町,如果找不到愿意接手的议员,就没法继续存活下去。请您务必问问民意党的各位议员有没有意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