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他脸上的嫌弃太明显,医生着急忙慌地说:“其实沼田教授之前不这样。他一直教导我们脑外是危险性最大的手术,能少做就不要多做。我们的目标应该是确保病人的情况不会变得更糟。”
降谷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:“这跟我们现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样。”
“对,教授两周前从大阪开完会回来就像变了个人。”医生茫然的目光越过降谷的肩膀,看向门外忙得脚不沾地的同事们,压低声音:“有传闻说教授会成为这届厚生省的副部长人选,院长还特地花大价钱整修了医院。没想到—”
看来炸弹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悄悄放进led显示屏的。
面前男人言语中对沼田的依赖和手足无措让降谷觉得刺眼,想起了片刻前在黑暗里迟迟不敢落下老虎钳的自己。
他咬了下后槽牙:“如果你没有做好背负其他人生命的准备,还是趁早离职吧。”
降谷忽略对方惊愕的眼神,大步流星地离开。背影看似潇洒,双手却紧握成拳。
需要背负生命的不止医生,还有警察。
那么他又准备好了吗?
或许黑泽教官说的没错—
他就是个喜欢撒娇还不自知的小孩。
松田在洗手间掬了捧水洗脸。
他满脸通红,不是害羞而是惭愧。
虽然有人帮忙说情,但他第一次在案发现场的表现实在惨不忍睹。
松田把脸埋进手里让灼烧的温度散去,抬起头擦掉皮肤上晶莹的水珠,对着镜中的自己重振旗鼓。
他走出厕所和外面的佐藤碰个正着。
松田赶忙虚扶对方一把:“没撞到你吧,佐藤警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