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下懊悔的眼睛,忽然远方传来一声枪响。男人眸色骤变,猛地推开身旁的金发青年,趴在地上破口大骂:“谁特么让你们随便开抢?”
降谷趁乱扑向绑匪,两人打作一团。他打了三场架,精疲力竭。很快被男人反钳住手脚。
男人骑在他身上,失去理智般地掐住他的脖子问:
“你有过愤怒吗?知道想要追随的人已经不在那里的痛苦吗?”
“!”
一直被人用异样眼神看待的愤怒,即使受伤也再没人帮忙温柔包扎的痛苦—
他怎么会不懂!
这两句话像彗星一样击中降谷,他一膝盖踢中对方的尾椎,咆哮着坐起来正要反驳,一颗破空而来的子弹擦着他肿胀的左脸直直射穿对方的肩膀。
噗嗤!
喷涌的血液溅了他满头满脸,他茫然四顾,隔着沙丁鱼般的人群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穿墨色风衣的黑泽教官走过来,浅笑着欣赏了会儿他颈间的瘀痕,弯下腰说:“让我教你件事吧,降谷同学。永远不要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。”
对方太阳般耀眼的金发划过降谷充满血污的脸,带着胡桃的味道,顺滑而柔软却—
恶心得让他想吐。
跟在人群身后的琴酒很不爽,因为脑内突然出现奇怪的电子音。
这东西用电击让他的枪法失准也就算了,还一直絮絮叨叨:
“你这样教学生,他们会坏掉的!他们坏掉你就惨了,要被酱酱酿酿反复爆炒。”
什么狗屁玩意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