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开刚到,京安施舍过一个眼神给他,如今却是一眼都不想看。
她径直走向画室。
画室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亮堂,更没有哪一刻被这么多人围着。
有张医生和他的师弟,汤悦,以及突然沧桑许多的厉老,还有一个专门防止厉老出事的医生在边上看着。
张医生等人围观着厉京安的画作,用自身专业技能观察画作,还时不时记录什么。
几个人脸色不算好看,对着残肢断臂,他们冷汗淋漓,一张脸早就惨白无比。
透过逼真的画作,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病态阴暗人格的成型过程。每看一次,他们都会因那种真实感而难受,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攥着,痛苦又压抑。
而厉老在一边又是另一副样子。
他长久地凝视一副画,像是魔怔了一般,又像是被画中图案魇住,模样颓败。
京安看向那画。
一只布满青筋的手洞穿人体,手里还抓握着心脏,鲜血顺着破洞滴答,浓稠的血液在地面积攒一地,红得刺眼。
当然这不算什么,至少京安觉得这个有着丰富阅历的老人不会因此就被吓到。
他目光真正的停留处是那手的主人,尸体后面露出来的半张脸。
阴诡又恐怖。
如果仔细辨别很容易就能发现那半张脸集结了太多人的特征。
那已经都不能称上是一个人了,不如说是好几个人组成了恶鬼模样,冲破画纸,邪恶地挑衅画外的人。
虽然只有半副身体,但这张画是厉京安画得相对完整的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