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进来吧。”
从院子到客厅,要上几阶台阶,王忻的腿站不起来,想上台阶就得要人抱,或者背上去。
程十鸢本想说上不来就算了,她走下去把脉。
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看到王盼芙二话没说,绕到轮椅前,躬下身体,拉起王忻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,就那么个娇娇大小姐,硬是咬着牙把王忻给背上了台阶。
就这一下,程十鸢真的高看了王盼芙一眼。
虽然在路北尧的事情上显得她有点恋爱脑,但这时候也是个真性情的人。
王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,王盼芙和程十鸢说,
“自从姐姐进去以后,他就这样了,也不开口说话,我怕他想不开,全天派人守着他。”
程十鸢示意王盼芙安静,拉起王忻的手腕搭在轮椅扶手上,就站在椅子旁边号起了脉。
号完脉,程十鸢没说话,表情逐渐凝重。
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脉象,倒不是说病得有多重。
而是他的脉象就像是一池平静无波的水,无欲无求,不想生也不想死,他虽然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,但已经没了生命力。
客厅里沉默了一阵,王盼芙也跟着紧张起来,她想说点什么,但嗓子里像是堵了一把沙子,张了张嘴,没发出声音。
“帮个忙,先把他扶上轮椅。”程十鸢吩咐王盼芙。
王盼芙赶忙上前,和程十鸢一左一右架着王忻的胳膊,把他重新扶到轮椅上。
程十鸢带着他们来到中药铺子,推着王忻到那一排装中药的七星斗柜前边,拉开药斗子,让王忻一个一个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