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眸,扬起手。
一串串的古黄符咒肆无忌惮地破开桎梏,盘旋飞舞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!!”
魔族被风吹飞撕碎,只余静静躺着的无数尸骨——触目惊心、眼花缭乱的森森白骨,高高低低地四散堆叠,嶙峋扭曲地躺在地上,为曾经的罪孽赎罪。
随后被黑发少年毫不在意地轻飘飘踏行过去,像乌云浮过不见天日的夜。
这是一场无人生还的杀戮。单方面的屠杀,因碾压级别的战力而像一场惊心动魄的默剧。魔族最外面的战领被杀死,中心一圈长老被杀死,最后连族主也被长剑抵着脖颈,轻描淡写地插入送了命。
漫溢横流的血海包围中,裴辞以独自站在只有他一人的池水中央,长长的眼睫垂下。
一柄长剑,斜斜地深插入地底。
裴家那一年因被魔族盯上而覆灭,今日剑谱与剑,由他悉数奉还。
“呵……”他低低地笑。
银白剑尖滑落的猩红血珠滴滴流淌,独有的血气四散,分不清是他还是魔族的鲜血。
污脏凄艳的血海里,孑然独立的人也是同样痛苦的。他这一刻终于走到尽头,却犹如被锁在只有他一人的孤岛。
裴辞以闭上眼睛。
“滴。”
听到了梦寐以求、从天而降的声音。
“阿裴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