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鹤提着一口气,恶劣又愉悦的挑起眉眼,干净的眸子清澈见底:“你现在就回去告诉纪远鸿,有本事就永远缩在纪家做个缩头乌龟。”
“他最好一辈子不要出现在我眼前,否则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。”苏鹤像是为了故意激怒纪云锦才这么说。
若说不后悔是假的。
长大后的纪云锦无数次为年幼时恶劣的自己感到后悔,他被纪云舒圣洁的脸庞深深吸引,像最虔诚的信徒毫无保留的信奉着自己唯一的神。
有什么能比得上亲眼目睹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还要震撼的事呢?
纪云锦从不后悔遇见纪云舒,他只后悔自己没有像沈梨初那般有勇气紧紧拉着他的手。
他无数次质问自己,如果那日父亲走后他没有选择拿起长鞭继续折磨纪云舒,而是牵起他的手,那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。
他远比沈梨初更早喜欢上纪云舒。
为什么如今站在纪云舒身边的人却是他沈梨初。
“为什么你能如此轻易的将一切遗忘,你抛弃了纪云舒,抛弃了我,为什么你眼里什么都有却唯独容不下一个我!”
纪云锦伸手攥住苏鹤的手腕,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,眼眶通红。
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,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。
沈梨初与他感同身受,甚至为他感到悲哀,可又有谁能想到苏鹤跟纪云舒,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。
他们被迫喜欢上了同一个人。
造化弄人,无人幸免,何其可悲。
苏鹤在此刻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纪云锦从小陪在他身边的点点滴滴,有过悲伤自然也有过欢乐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