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气如梦魇般蔓延,立于画棠上之上的青年双眼灿金,周身只剩下了一片死寂。
这一日后,世间再无少和之渊。
……
虞别夜从大汗淋漓中猛地惊醒。
他倏而睁眼。
依然是雪夜,天还没有亮,冷风从门框的缝隙里吹在他的周身,他的脸颊上却真的有汗滴落,仿佛在告诉他,梦中所见的那一切,都不是他的幻觉。
没有梦可以这么真实。
可以这样充斥和无数次地重复。
他在那一日后屠尽了少和之渊,今日被他杀了的这些长老与执事们,在那段他已经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的后续中,是以一种更残酷的方式,同样也死在了他的手里。
所以他会觉得熟悉。
虞别夜慢慢低头,看向自己的手。
那是一双与交错的记忆中并不相同的手,冷白,修长,却没有长年累月给凝禅递制傀工具而积攒出来的茧子,他在渊山种下的桂花树尚且还没有成林,更没有种下漫山遍野的六初花。
与那些记忆中最不同的是,他的天上月在那个雪夜,坐在渊山台阶的最高一阶,看他扫了一夜的雪,然后俯身吻了他。
虞别夜屈指。
雪夜的风吹在他的脸上,那些分辨不清的记忆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,他在这样体内的炙热和冷风的交错之下,心绪不断翻涌。
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在灵犀秘境中,她第一次见到他时,从天而落,再挡住他的那一剑时,留下的剑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