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时居苦笑,那人还真是信任她坐镇中枢的本事。
想了想,她明白了陈定川的意思,“孙二伟如今在大理寺,我已经套到了他的证词,但是大殿下若是知晓有人接近过,说不定会想方设法命他改口,甚至直接杀人灭口,我们必须得保证他活着站到陛下面前……昔日我倒是有个同窗师文耀在大理寺任评事,但是他能力有限,胸无城府……”
崔靖眨了眨眼睛,以李时居对他的了解,显然爱莫能助,坐在他旁边的霍定方却“腾”地一下站起身——
“李相爷,不就是上大理寺地牢盯个人么,我可以啊!”
“啊?这可不是等闲衙门啊。”李时居愕然地望着他。
“承恩公被赐爵之前就是大理寺少卿,小时候母妃忙着哄……陛下,三位兄长都要念书,我得着出宫的机会,就只能跟着承恩公去大理寺,那地牢也就是看上去坚不可摧罢了,这些年有锦衣卫和东厂,他们也没关押过多少犯人,围墙上有几处狗洞,我曾见人爬过的,入地牢后偷上一身衙差的衣服换上,包准他们查不出来。”
霍定方眼光一黯,即便早就知道自己和霍贵妃、明煦帝和承恩公的关系,他也很难再改口管一个叫了十来年舅舅的人为“父亲”。
李时居听了这话,再一回想今日地牢里好像除了格外臭以外,当真没有关旁的犯人。
但她还是担心,“那地牢看守严密,能行吗?”
霍定方笑了,“三兄只是跟着侯公公学了些皮毛,就已经能打得长兄和二兄毫无还手余地了,我可是结结实实在鸡鸣山上呆了三年啊!”
那位侯公公难道是不出世的武林高人?
李时居若有所思,但自从来到这个时空,她一直闷着头考科举,哪儿有时间精力去探索其他呢。
既然霍定方如此自信,又是陈定川专门让崔靖找过来的人,那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。
当下将孙二伟号舍的位置同霍定方一说,又吩咐崔靖与霍定方同去作为帮手,并去仵作处领取毒药的检验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