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人人见了如今的李时居都要称赞一句,“昔日有何郎傅粉,今有白面郎君李时居!”
荷包鼓了,她也雇得起小轿子,卯时前乘轿抵达皇城门外,有宦官领着她入宫,从专门的通道进奉天殿。
一路上李时居不敢东张西望,隔着一道围墙,仿佛能听见众臣等待上朝的声响,想到心上人就在那里,她心头美滋滋的,连紧张的情绪都卸下不少。
奉天殿角落的屏风后摆了一桌一椅,上面摆了笔墨纸砚,太监示意她坐在此处,又给她上了一盏茶,便去忙其他事情了。
李时居盯着那盏茶,咽了口口水。
上岗第一天,自然不能在陛下视朝时出恭,是以她虽然走了一路口渴得要命,也只敢微抿一抿,润润嘴唇。
昨日武侍讲已经跟她说过了记录的要领——字写成什么不重要,甚至句子通不通顺,用词严谨还是华丽都不重要,关键是要记全,尤其是陛下口谕是重点,千万不能疏漏。
这让李时居想起了穿越前给领导做会议记录写会议纪要的遥远时光。
大抵是有了上辈子当社畜的经验,她并不觉得紧张,适应良好,加上一目十行和笔走龙蛇技能的叠加,场上只要有人说话,她听在耳中字字分明,能一句不落地记下。
就算几人同时说话也不慌不乱,还能逐字逐句美化语言,提炼中心,甚至还有余力去观察屏风那边攒动的人影。
这日主要议的是漠北的战事,和亲未成,蛮族来犯,好在尚之玉的部署险胜一筹,给大邾带来了转机,在京留守的武官们纷纷进言发表看法,恨不得奔往漠北助尚家军一臂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