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定川缓了口气。
他知道她没必要撒谎,眼下这个关头,他对她的关心如此明了,只要她有再往前进一步的想法,不用她主动,他也会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心迹表露出来。
那厢李时居正在思考“永不失效”到底是几个意思,从字面上理解,当然是那合欢香放上多久也不会失去效果。
但往深里想,万一它的意思是——人中了香之后,这种头脑昏昏沉沉浑身发烫的难受劲儿也永不会失效呢?
是不是只有和心上人进行完某个不能详细描写的一夜后,才算解开合欢香效果?
李时居越想越难为情,身上的热浪一潮一潮涌来,比先前更气血澎湃。
——真想跳入冰凉的井水中彻底发泄一番!
她微微抬起一丝眼帘,就着朦胧的光线打量他。
角落斗柜上只有一盏料丝灯,暗黄的光线照亮他温雅沉静的眉眼,五官清晰,下颌深刻,曝露在衣料之外的脖颈手腕无一不是纤细洁白,看得她喉头一滚,欲念又深重几分。
毕竟他一直是她只敢在梦中惦记的那个人。
其实吧,也不是不能闭闭眼顺势推倒。只不过在李时居同志伟光正的思想中,与心上的男人头一次你侬我侬,应当是双方情投意合、情到浓处的自然反应,若是有合欢香这一层催动,多少失却了原本的甜蜜。
李时居出神地想着三年前那晚,在青幔马车上初遇陈定川的景象,没留神陈定川忽然张口,轻声但有力地问了一句。
“什么?”李时居没反应过来,睁大了眼问道。
“……我说,时居,我对你心仪已久,你可曾……喜欢我吗?”陈定川也没恼,温声重复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