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顺着往后望去,好在熟识之人都上了榜,国子监生中,除了她拔得会元,接下来的高开霁和钟澄十名开外。而南都书院那边,沈浩思堪堪排在最末一位。
此刻远远能看见沈浩思像只大虾,激动地在人海里蹦来跳去,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,能登上杏榜吧。
榜下一角聚着国子监的同窗们,李时居挤过去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睡过头,来晚了。”
“当今会元看榜日睡过头,时居兄还真是古今第一人。”从志义搂着小女儿,脸上露出一个笑容。
他这次考得还不错,不仅没落榜,而且位列中排,若是殿试中搏上一搏,说不定能留京任官。
“我一开始也在驿站,后来听说中了贡士,才带着小女见见世面。”从志义拉着女儿,指了指李时居道,“叫世叔好。”
小姑娘毫不怕生地打了招呼,李时居连连将她拉了起来,扭头问从志义,“准备殿试了吗?”
从志义说准备了,“不过会试一旦中榜,便由吏部取用,我不像贤弟,冲不了一甲三元,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。”
他说的很中肯,李时居也没有谦虚,不过她敏锐地体察到从志义话中的隐意。
“不打算留京任官了?”
“被贤弟看出来了。”从志义将女儿扛到肩头坐好,“小妮的奶奶和娘都还在老家等着我,在京为官……压力太大,我不是这个料。”
李时居了然地点点头,“有需要尽管给我写信。”
从志义说好,扛着女儿往人潮外走,小姑娘还不停回头,朝李时居咯咯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