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他的治河策,也并没有脱离窠臼!”方珍运还是舍不得手头的答卷,“此考生才能称得上眼光长远,事君之心恳切,爱民之心真切啊。”
赵考官叹了口气,“方侍郎,您是想评出今科会元,还是想遴选一位治河官呐?”
这话问到了点子上,方珍运摸了摸鼻头,看向上首沉默不语的陈定川。
“三殿下,到底取那一张为会元,您拿个主意吧。”
陈定川拱了拱手道:“我与国子监的关系,诸位都清楚,虽然卷面已经过糊名和誊录,但是为了避嫌,无论如何,这会元都不该由我定夺。”
其实他翻看“束水攻沙”那一张试卷时,便隐隐有种似曾相识之感,疑是李时居所作。
以她的心思和能力,出现在最终的二选一上,确实不算稀奇。
忖了忖,他道:“恰好除我之外,共有十九名同考官,不如请诸位过目这两名考生的三场试卷后,将想法写在纸上,选择多的举为会元,如何?”
这个想法十分公允,照顾到了好几个不愿意公开发表看法的考官,就连一直以陛下近臣自居,对三殿下颇不敬重的赵考官都没有二话。
不消片刻,十九名同考官在纸上写下心仪的会元人选,一并交到陈定川面前,
然后陈定川再当着众人的面,一一展开,统计人数。
第一个选的是以“束水攻沙”策治河的,列举理由为:“博识广闻,言辞雅正……荐以式。”
赵考官的脸色瞬时便垮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