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走进国子监,果然大伙儿都对进入率性堂忧心忡忡。
从志义从老家回来,晒得黢黑,咧着白生生的牙给大家发土产玉米大饼。
高开霁拉他坐下,“别忙了,你可看书了吗?”
从志义抓了抓脑袋,“看了,修道堂有是个考进率性堂的名额,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。”
高开霁连连摆手,“不是说这个……我听师兄们说,率性堂每月考三回,初一试本经义一道,初十试论一道,诏、诰、表内科一道,廿十试经史策一道,判语两条,考试优异者给一学分,稍有欠缺者给半分,非常差的则不给分,要积满十个学分才能获准参加会试……”
他抓了抓脑袋,“我的天哪,我感觉所有的积分都会被时居兄拿走,而我八成要到后年,才能去贡院一试了!”
“啊?”从志义嚼了一半的大饼渣从嘴里掉下来,惶然道,“我现在改行去读算科,还来得及吗?”
李时居哂笑,“哪有那么夸张,据我所知,大多数率性堂生都能按期参加会考的,只是有人不自信,所以宁愿多学几年,保留个国子监生的名头罢了。”
反正她坚信,眼前几位同窗都是聪明人,只要潜心读书,毫不懈怠,一定不会沦落到留级的地步。
她也是在心中这么告诫自己的。
堂考很顺利,除了监生们没见到阔别已久的三殿下,其他一如往昔——李时居又一次拔得头筹,高开霁、从志义和钟澄紧随其后,就连蔺文柏也在前十之内。
从诚心堂搬到了隔壁率性堂,门前的槐树长得更高了,她的发育也愈加明显了,只能用更紧的布条和更宽松的澜衫来做掩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