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定川还在眺望马船的灯火,声音很轻地飘过来,“你继续说。”
她舔了下嘴唇,“这件事我偷偷琢磨了很久,漠北军要打仗,军火必然是最重要的东西,为何会忽然失踪了?如果不是被蛮族偷去,就是被自己人藏起来了……蛮族啊,只怕没有那个手段,那就是自己人做的,如今党争越演越烈,您也知道,崔垚在十多年前便做下准备,至今隐忍不发,一定是为了在万不得已时,将那些火药用来对付大殿下,以扶持二殿下上位……如何神不知鬼不知运往京城呢?水路不如陆路盘查严苛,只要将那三样拆分开来,就能躲过一路关卡,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……”
她的话说完了,陈定川也转过头来,眉头沉静地看着她。
“数过了,八个人。”他轻轻笑了一声,“我们上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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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格外信任,反正陈定川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身手。
李时居也跟着尚女官和陈音华学过招式,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其中一艘马船,船上的人却丝毫未曾察觉。
船舱中一团漆黑,越往里走,越能闻到空中飘着一点硫磺的味道。
气氛有点紧张,但李时居知道自己八成是猜中了,带着一点欣喜的目光看向陈定川。
那人也赞许地看过来,并伸手抿了抿她的额发。
这是他们头一回肢体接触,李时居感到自己老脸一红,不容她害羞太久,陈定川当先推开一门,摸进舱内,晃亮火折,果见壁角竖立着六七只大木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