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先前驻扎在漠北的军队, 领头是漠北都尉崔垚。”李时居耐着性子解释道。
不是她想问得这么直白,而是沈浩思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天真无邪的世家公子模样,只在沈季柳出事后, 才算有了一点点磨砺和成长。
也不必担心沈浩思会顾虑太多, 或者被他人假以利用。以李时居对他的了解,沈大公子酒量甚差, 偏偏又喝了这么多栀子酿, 只怕转头就忘了。
“哦……漠北, 那就是从北边来的船队啊。”沈浩思打了个酒嗝。
不过李时居还是找了个借口。
她点头称是,“我在《天工开物》上读过造船术,很好奇北地船只的构造, 与南都造的船有何不同。”
沈浩思眼神发懵, 舌头僵直得快要转不动了, “北地的船……好像, 没见过。”
他赶苍蝇似的挥了挥胳膊, “我成天在书院里,薛茂实……那薛老儿比我爹看我还紧,要不是今日国子监生来, 他顾不上我, 我哪儿能有出门溜达的机会!南都的事啊……除了吃喝玩乐,旁的我是真的不清楚,李兄若有感兴趣的, 还不如问阳叶河上的姑娘!”
说完他举着杯子咯咯笑了, 李时居也抿着唇笑, 心说也是, 沈大公子哪儿能对这些事情上心呢。
不过沈浩思的一问三不知,至少给李时居提供了一个信息——那就是如果漠北军的船只真的将军火囤在南都一带, 至少也没有大张旗鼓,而是进行得非常隐秘。
否则阳叶河上不会是这般享乐糜烂的风气。
好在计秋芳当日给的路线图她已经默默记诵在心中,虽然图中没有画出详细地址,但是她在南都这么久,多在外头行走,总会找到蛛丝马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