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茂实哭笑不得,“我这儿的屋子如此宽敞,竟被说成‘挤’在一处……罢了,既然殿下张口,我岂有反驳之理?”
他转头吩咐小厮:“雅志啊,带监生们去波光斋,一人一间,让他们自行挑选吧。”
那个叫雅志的小厮得令而去。
陈定川肩头微微松懈,还好他来了!要不然李时居就得和其他监生共用一间,多不方便呐!
“多谢薛山长。”他再次拱手。
薛茂实很洒脱地摆了摆手,唇角勾起一点精明的笑,“小事一桩……不过殿下看我答应得这么爽快,不给咱们南都月刊题词一首,有些说不过去吧?”
陈定川哑然失笑,摇了摇头,端起茶杯向薛茂实遥遥敬了一杯。
“山长还说自己不擅经营,实在是太谦虚了。”
两人又在正达斋中商议了授课的具体内容,陈定川估摸着国子监生们差不多该收拾好行囊了,便寻了个借口,出门往波光斋方向走去。
那是南都书院最好的一片斋舍,就在书院中心的镜湖之畔,背靠一座小山,斋内遍地馥郁芬芳的花木,南都书院的书生都不能住在此处,可见薛茂实对国子监还是相当尊重和照顾的。
其实他也住在波光斋,就在山上头的一处院落,只是行囊等物早就被小厮接去安置妥当了,于是只能假作欣赏湖景,负着手,慢慢走到斋舍附近。
足足两日没见,陈定川不禁在心头琢磨,她可曾淋雨了?吃得还习惯吗?怎么短短一截路,偏偏耽搁到现在才到书院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