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定川见她喜欢,又给她倒了三杯,还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两块精致的糕点。
虽然今天得罪了崔家小姐,但是挣了顿上好的夜宵,着实不赖啊!
她吃得有滋有味,抬起眼时,才发现陈定川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。
而他们坐得太近,隔着宽袍大袖的澜衫,她几乎能体察到一旁锦衣之下,隔着数层布料,淡淡的檀木香气随男子的体温而蒸腾出来。
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,李时居得意地弯起唇角,“看来我今天没有坏您事儿。”
陈定川点头,“你来得刚好。”
他没有问李时居怎么会撞破他和崔姑娘的相亲,只是温声道:“待会儿坐我的马车回去吧。”
李时居说好,放下杯子,不由问他,“这家金缕衣是什么来历,竟然能公然贩卖御茶。”
“是崔家人开的。”陈定川垂下眸子,“这些能在中原绵延上百年的世家,都不是等闲之辈,只不过金缕衣的老板同母后并不是一支,细论起来,同崔祭酒还要更近些。”
这是原书上未曾提及的内容,李时居不禁在想,金缕衣看上去与皇后瓜葛甚多,连给自家姑娘相亲都要选在此地。
只不过依照陈定川和崔墨崔靖的亲近程度,很难说到底谁才是那个跟金缕衣更熟的人。
像这样的世家,每回改朝换代,应当都会扶持好几股势力,以对冲风险吧。
那边陈定川唤小二进来,连带李时居没喝过的那壶茶一起,付了银钱,李时居则将油伞拿起,摸着圆滚滚的肚皮,率先走下楼梯。
天公很给面子,她说会下雪,长宁街的上空,还真纷纷扬扬地飘起雪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