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时居心中升起一股惶恐和伤感,可她现在无能为力,只能眺望着渐行渐远的金色銮驾,祈求陈音华此去平安,早日实现理想,然后和霍宜年过上平静祥和的日子。
等安慰完了蔺文柏,侍卫们也把路边的黄幔收起来了,她心事重重地往仁福坊走,恰好在川庐别业门口撞见怀抱一大摞题本的薛瑄。
“薛兄!好久没见了!”李时居脸色明朗不少,想到此人再也不会让公主伤心难过,连带着那风流倜傥的模样都看顺眼了。
“时居贤弟!”薛瑄一身官袍,温文尔雅地腾出手来拱了拱,他在这些礼节上竭力模仿陈定川的优雅仪态,十足地养眼好看。
“我昨日在宫中看见时维兄了。”薛瑄道,“他看起来清瘦了不少。”
李时居时刻牢记人设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,“想来表兄这一年过得很艰辛。”
薛瑄感叹:“是啊,我也没能跟时维兄说上几句话,他便急匆匆走了,听闻他如今对兵法很感兴趣,这倒也是,无论哪一位殿下荣登大宝,必然会极力拉拢能带兵打仗的臣子。”
李时居笑道:“是这个道理,薛兄是刚见完三殿下吗?”
薛瑄说是,然后自得地笑了笑,“兄长不才,昨日升任礼部员外郎,陛下令我协助三殿下,料理这两年的乡试和会试,往后常在川庐别业和国子监走动,会经常与时居贤弟相见的。”
“恭喜恭喜!”李时居连忙拱手道贺,“薛兄连升三级,又被陛下委以重任,何等风光!”
薛瑄摆手,“运气好罢了,这些日子陛下心头不畅快,翰林院让我去记录起居注,我不过是恰好没做什么碍眼的事,便得了这个赏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