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文柏皱起眉头,似是没明白她的意思。
李时居想了想,“比方说吧,我确实在策问经义等题目上有一些天赋,但是论起赋诗,最多最多也就和文柏兄打个平手,还有咱们每回去弘武馆习武,我的射术实在稀松平常,还有画道,我在这上头是全然不通了,但是文柏兄的丹青是一流水平……如果要比这几个方面,我是全然不如文柏兄的。”
她耐着性子解释,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,找到正确的方向,努力才有价值。”
蔺文柏有些丧气,“所以时居兄的意思是,我不该科举入仕吗?”
“也不是这样的。”李时居叹了口气,“没有人天生知道自己该踏上哪条路,只有不断的试错,才会找到真正的自己……”
蔺文柏似是有些震动,这样的话,先前从没有人对他说过。
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和弱点,在舞文弄墨咬文嚼字上,他只是不反感罢了。
再加上小时候人人夸他是家乡的神童,将来要当状元当大官的,父亲喜出望外,一心让他念书,便不准他将时间浪费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。
久而久之,他便也迷失了人生的方向,将所有的画笔颜料收入箱底,变得功利而世俗起来。
蔺文柏站起身,很动容地向李时居鞠躬,“多谢时居兄提点。”
李时居笑了笑,“过几天一起去送他们吧。”
蔺文柏郑重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