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定川却并不动容。
他倒也没说什么,回到屏风前的圈椅里坐了下来,抬手抚抚袖口,和煦地朝两位掖手侍立的教谕点了点头。
教谕们会意,一人走上前,收走了骆开朗的卷子,另一个人那起他的笔墨砚台,塞进书箱里递过去,然后朝他做了个向外引的手势。
骑虎难下,骆开朗颤抖着双腿,从辟雍殿中迈了出去。
方才的寂静如泉水一般流走,南都书院的几名书生挑着眉头问:“这就完啦?”
高开霁也是个暴脾气,拧着眉头问:“你们还要怎样?”
沈浩思没理高开霁,他将目光投向上首的陈定川,“国子监生舞弊,我们南都书院认为,此次联考,须得给监生们一点惩罚措施。”
高开霁怒发冲冠,叉着腰问,“你们南都书院就没人作弊过?”
沈浩思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,“我们江南士子品性高洁,才不会像你们这些……宵小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高开霁已经挽起衣袖,作势要打一场才解恨的架势。
上回因别景福挑唆,李时居领教过高开霁一言不合就拿书砸人的暴脾气。
只可惜他们距离较远,她只好立刻给高开霁前后的钟澄和从志义使眼色。
钟澄和从志义一人拉住高开霁一边胳膊,才避免了一场争斗发生。
陈定川面色越来越冷,眼风朝高开霁和沈浩思扫过去,两个人都立刻噤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