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回头,李时居提着灯笼,跌跌撞撞朝隆福寺街跑去。
猫的听力比人类好,第六感灵敏,想来那只大黑猫一定是听见了危险的信号,才会冲出来警告她。
李时居心头咚咚跳,勒紧书箱的皮带,加快步伐。
不过没跑几步,她也听见了。
身后传来偷偷摸摸的脚步声,似乎有人提着菜刀,从粗粝的石墙上磨过,当然,还有那哼得断断续续的《梁状元不服老》——
“……念吾三人……数十年间常同笔砚,到今老大无一能伸志者,是好……叹人也呵……”
-
三个时辰前。
陈定川今日无事,准备一整天都留在国子监。
上半程在正义堂的讲授结束后,他找到崔墨,谈了谈淮阳书院的恶性事件。
崔墨皱着眉:“江德运能对此事上心吗?厉承业退学犹如打了他的脸,北镇抚司现在对国子监很不满。”
“五城兵马司也会加入巡逻。”陈定川意会说,“若是再有一起案件发生,我便上报父皇,重开宵禁。”
“如今海内外商贸正好,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设夜禁,就是给二殿下递把柄,户部和鸿胪寺定会上折参您。”崔墨摇了摇头,“只是士子万万不可出事……也罢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陈定川点头称好,回到敬一亭中中誊写呈给皇帝的奏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