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定川在檐下踱了几步,向崔靖道:“你回川庐一趟,告诉管家,把扩修花园和楼阁的工程先停下来吧。”
崔靖很惊讶,“和妃娘娘不是让您尽快修好院子,好迎娶三皇子妃的吗?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,陈定川叹了口气,“上次烧尾宴又没择中人选,不急。”
崔靖竖起眉头,“可明年底二殿下就大婚了,您同二殿下也就差了一岁多……这花园修不好,选妃的事就得往后推,这得推到猴年马月去了……”
陈定川皱着眉头一抬手,那伤口似乎再度炸开,疼习惯了,近似麻木,只有一点温热从肩头涌出来。
还好他背着身,没被崔靖看出端倪。
于是不动声色道:“从川庐回来,再去趟翰林院,让账房把那二两银子准备好,然后告诉李时居可以去领报酬了。”
好吧,这也不是不行。崔靖踌躇地问:“既然李时居有钱了,您还要停下川庐工程做什么?”
陈定川沉声道:“我也要在仁福坊买一座别院,离廖元嘉的院子越近越好。”
崔靖惶然地睁大眼,“啊?”
陈定川半笑不笑地望着他,“川庐太远了,再说,上回江德运怎么说来着……太破了。”
崔靖不明白陈定川的想法,但是三殿下下令,必有原因,而且今天他的疑问太多了,多到简直像个傻子。
最得力的手下,就体现在高超的执行力,崔靖抓了抓额角,顺着辟雍殿前的台阶蹬蹬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