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时居从鼻腔里吐出一口气来,没再多做纠缠,只是朝衙役点点头,然后走出账房。
上辈子也做过人民公仆,她心中明白,他们办事都由自己的规章流程,其实没什么商量的余地。
真要论起来,这事也是自己疏忽在先,那日三殿下带她进翰林院,又是口头上得了薪酬,又是见了薛瑄,还完成了系统任务。
她太得意忘形,甚至忘记签上一纸契约作为保障。
李时居站在人来人往的翰林院门口,四处望望,除了陈定川,还真无人可求。
可是自己沦落到这般境地,三殿下也不能说毫无责任,她顶着一口气,偏不去找那个冰山脸帮忙。
所以,要去顺天府衙门讨个公道吗?
这事要搁在现代,也很好解决,她和翰林院已经构成了事实劳动关系,往劳动仲裁委员会跟前一站,属于她的一分钱也不会少。
但这里是大邾,大邾没有劳动仲裁委员会这样的机构,大邾律也不涉及劳动法,她不坐班,没有考勤打卡结果作为事实劳动的证据,就连薛瑄也恰到好处的进宫去了,不能给她作证。
要是真跑到顺天府投诉事业单位翰林院,很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这一个月的通宵辛苦劳动,就因为某人的缺席而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李时居感觉心头堵得慌,穿越来这么久,经历那么多事,头一次有了眼眶微微酸涩的感觉。
但是她不能哭!
李时居咬紧了后槽牙,望着川庐方向,恶狠狠骂了句大皮燕子!
不就是筹钱吗,她偏不信了,自己有手有脚,还能筹不到钱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