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景福掖了掖手:“未尝不可。若是有谁交不上来,我便向祭酒和堂主禀告,耽误了升诚心堂,可怪不得我。”
到底他还是国子监司业,监生们心中再有不满,也不敢违抗。大伙儿都不说话了,有人低头嘟囔:“就给一晚上,连《大邾律》都看不完,哪儿写得完三道判语题呢。”
这话被别景福听在耳中。
他本已走到门口,又抬步回来,在书上朱笔一圈,“那就五道吧!”
等不及监生们反驳,别景福阴笑着看一眼李时居,“若是不懂的,可以问李少爷,前几天他在我们广业堂,于律讼一事上,颇有见解呐。”
这是明晃晃把矛头引到李时居身上来了。如此一来,众人看李时居的眼神都不大友善。
李时居也很无奈,只能低头去翻查那五道判语题。
方才的同窗说得没错,这五题分别涉及户婚、贼盗、斗讼、捕亡、断狱,种类复杂,数量庞大,要以好几本律书作为佐证,这一晚上确实写不完。
除了有一目十行技能的她。
别景福离开后,正义堂里一时间怨声载道,数日前大家刚过了内班考,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根本没精力通宵。
方才带头反抗司业的贡生大声嚷嚷:“别景福太张狂了,咱们今晚干脆谁都被别写,法不责众,难不成明天他真去祭酒那儿告状?”
但正义堂的大多数人都是从各地勤勤恳恳考入的贡生,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。
无人附和,蔺文柏颇为同情地看了眼李时居,“时居兄能写完五道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