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小生长在中州于岭南交接的边陲处,性情直爽泼辣,肤色是被阳光吻过的健康微黑色,不同于京中姑娘的白皙,泛着莹亮的光泽。

皇后正侧脸和她说话,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。

稳坐中宫十几年的皇后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,李时居竖耳倾听她和大皇子妃的对话,即便对方夹枪带棒,皇后却回回都能不着痕迹地化解开来。

而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李家母女上前朝拜行礼,皇后将脸一转,又是一派和蔼客气。

仿佛外朝如何动荡,丝毫不影响她和云氏这些年相识相交的姐妹感情。

“云夫人不必拘谨,咱们年纪相仿,又说得来,我倒是常想上侯爵府找你说说话,只不过你也知道,坐在这个位置,便不是想出宫就能出宫的。”皇后眼中含笑,又朝李时居招招手,“好些年没见到了,你叫……小居儿,是不是?模样生得真好,和幼时比起来,越发齐全了!”

还好这个场合都是长辈说话,不用李时居参与客套。云氏掖着手说了声殿下谬赞,“这孩子性情顽劣得很,先前都不敢带出来,只怕会叫殿下笑话呢!”

皇后抿起了唇,拉着李时居的手放在掌心摩挲,“可曾读书了?在家都做什么?”

李时居正要回答,却听见旁边的慈圣太后同云氏笑道:“你是没见到福清丫头,那才叫顽劣!好好的公主,生生被她娘给惯坏了!我时常劝告贵妃,不能一味容她跟着她表哥出宫玩耍,到底是个女儿家,成什么体统!”

话还没说完,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,掷地有声,自明珠桥边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