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喝干了,烧鹅吃完了,李慎为难地在衣摆上揩了揩手,“等时维回来……等他回来,就好了。”

李时居知道,从李慎这里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。

她叹了口气,收拾完地上的残炙,然后拎着食盒站起身来。

火折子随渐远的脚步声一起灭去。黑暗中,李慎只听到一句被撂下的话。

“我进国子监了,三年后,我会参加科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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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霞淡去后,这夜却不见月光,江德运从轿中下来,只觉得眼前发黑,不由扶上身边那个锦衣卫的肩头。

直到川庐门上挂起灯笼,才将府前暗道照明,他才理了理甲胄,握着绣春刀走过去。

檐下整整齐齐站着几个家丁,恭恭敬敬地朝里头喊——

“北镇抚司指挥使江大人到!”

三皇子手下人礼节上没差错,但就这几个人迎接,江德运摇了摇头,只觉得寒酸。

大门洞开,他大跨步迈过台阶,身后几十名锦衣卫也跟着走了进来。这不过是他贴身带着的护卫,川庐偏僻,他实在害怕陈定川玩什么把戏,索性将北镇抚司中能用的人手都带了出来,埋伏在四周,以观动向。

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灰砖影壁,十分其貌不扬,顺着游廊再往里去,四处都是植物,没有点灯,便看不出个所以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