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已说完,大家都不是那等繁文缛节之人,便让监生们自行散了。
走回热闹的长宁大街上,陈音华还在为逃过内班考而沾沾自喜,蔺文柏身为拔贡,本就在内班之中,霍宜年家世显赫,无所谓膏火资助。
李时居思忖片刻,有了《探花笔记》赚来的银钱傍身,对那内班的膏火钱也可有可无,只不过能住在国子监内,肯定比每日大清早从侯爵府溜出来上学要方便多了。
“我们上天香酒楼喝酒去吧!”霍宜年一手挡在额前遮太阳,一手接过小二递上来的传单,喜滋滋道,“雪花酪难得,音华一定喜欢。”
陈音华站在蔺文柏身后的影子里,撅着嘴道,“阿娘给我备了上好的荔枝,我还在外头吃冰,少不得要闹肚子。”
公主都拒绝了,霍宜年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李时居,却见她正怔忡着,眉心微微蹙起。
“三位贤兄,我家中还有些事。”她回过神来,轻轻摇了摇头,拔腿就往街口走,“我先回家了,过段时日再聚。”
霍宜年望着她的背影,很感叹,“好几回请时居兄留下喝酒,他都急匆匆走了,今天上半程还挺好,礼毕又是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,你们说,他不是武德侯的族亲吗,莫不是家中也受到牵连,另有隐情吧?”
蔺文柏则有另种看法,“时居兄的卷子我看过,文采斐然,见地卓绝,想来背后必下了许多功夫,不似你我这般,将光阴浪费在吃饭逛街上。”
看看身边两人,一个是公主,一个是承恩公家的小少爷,他和李时居则不同,都是籍籍无名之辈,本就不该如此挥霍。
这么一想,蔺文柏羞赧地低下头,时居兄如此耐得住清贫和寂寞,这份定力,真叫人敬佩呐!
陈音华抱起双臂,有些心虚地叹了口气。
进孔庙前,兄长将李时居单独叫过去说话就很不对劲,虽然没告诉过旁人武科举是谁的主意,但是当日她从川庐出来,只见同李时居一人说过话,以兄长的才智,一定能推断出大概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