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一张蓬头垢面的脸从门后探出来,脸上还挂着泪痕,完全不像白日骑马游街那般意气风发。
“公子,你是?”他眯着眼,酒气浓郁。
“我是李时维堂弟,名时居。”她拱手微笑,反正原主只跟薛瑄打过一次照面,再加上她今天做了足够的装扮,自信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姑娘。
“啊,失敬,失敬,”薛瑄捂着脸,侧身让她进来,“我听说时维兄……找回来了吗?”
李时居摇了摇头。
她打量这间斗室,出了一片狼藉的桌面,其他地方收拾得还算整洁。绯袍脱下来了,齐齐叠在床头,没有椅子,床榻紧挨着桌案,到处都堆满了书,看来薛瑄从国子监离开后一直住在此处。
她局促地在桌前站定,薛瑄已坐回床脚,自顾自地拎起酒壶对嘴饮下。
“咫尺江山分楚越,目断神惊,只道芳魂绝……”
薛探花一脸悲怆地吟起诗句,李时居则在脚下抠出一座魔仙堡。
“——时居贤弟,你心痛过吗?”
李时居苦笑一声,她只在锦衣卫搜家那会,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好东西被抢了砸了时,撕心裂肺地痛过。
“——时居贤弟,你失去过挚爱之人吗?”
这辈子没有,上辈子更没有。
李时居木着脸摇摇头。
薛瑄似乎不在意她的回答,长长叹出一口气,嚼着花生米抛出下一个问题:
“——时居贤弟,想要成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