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时居听得愣神,锦衣卫打得一手好算盘,就是让三皇子骑虎难下,被迫跟他们同流合污呗。
陈定川沉默了好半晌。
李时居想凑得更近一些,见此刻廊上无人,便蹑手蹑脚地贴着墙面,转到旁边的一扇雕槅底下。
她没注意到,随着那些细微挪动的小动作,头上的水曲柳小菜牌正缓缓颤动,摇摇欲坠。
“我……”那厢三皇子缓缓张口。
李时居忍不住又往前挪了挪。
咚——
菜牌掉下来,不偏不倚,正中她的脑袋。
第6章 殿下
李时居肩头一耸,霎时萎顿原地。
不用去看,她已经想起来了,砸在后背上的正是上午给许掌柜提建议后,那块本该挂在门口的水曲柳小菜牌。
大概因为浆糊不够牢靠,这一块又是雕花镂空的木槅,加上她一直趴在底下听墙角,不免正中红心——
雅阁里的江德运毕竟干了这么多年腌臜事,耳朵贼灵。
“谁在外面?”
李时居神色大变,蹑手蹑手钻到墙根。
搜查侯爵府那日,她跟江德运是打过照面的,要是当着陈定川的面被江德运识破女子身份,入学国子监这个任务八成得黄了。
没有听到回答,穿着甲胄的北镇抚司指挥使站起身来,一手扶腰间短刀,气势汹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