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有成算,要对付这种人,只有把事情掰开来,晓以利害,才能将问题彻底解决。

基层锻炼了好几个月,她也是在政务窗口调解过好几件棘手案子的人。

扭了扭脖颈,就当是重操旧业了!

“好好的一个儿子,当年侯爷要他入京读书,我们就老老实实送他离家!”李四一口气将茶水喝光,盯着眼前身量窄长的小姑娘,“后来答应给一笔钱,他回家的也是你们,如今又出尔反尔,也太不将律法放在眼里!”

“我先前不是那个意思,”赵管家急得直摆手,“这不是侯府困难,暂时拿不出来,才请您二位等一段时间……”

李四摇着头,只将字据拿出来放在桌上,手指噔噔敲着,不愿听他解释。

李时居将他神情都看在眼中,很显然,这一家子根本不是来好好商量的,分明就是听闻李慎出事,前来打家劫舍。

“既然表叔说起律法,那我就要同您好好说道说道了,”李时居双手叠放在膝头,摆出了人民公仆的标准笑脸,“这张字条,看起来确实像是我父亲的字,只是他没用印盖章,纸也不是我侯爵府日用的雪浪纸,想来模仿笔迹并非难事,表叔如何证明这就是我爹应下的呢?此其一;其二,蒿表兄在族学念书时,流连于酒楼赌坊、秦楼楚馆之间,向我兄长借了许多银钱,我兄长都一一记录在册,此事您可知晓?”

李大婶子脸色一白,茫然地望向李蒿。

李蒿唇角嗫嚅了一下,低着头不敢看人。

族学里好些纨绔子弟,连李时维都不能独善其身,李家当年正鼎盛,李蒿用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值一提,也不存在记录一说,这就是李时居搬弄出来诈李蒿的。

不过看他神情,应是正中红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