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复兴是被吓得最狠的一个人,这小姑娘不说不知道,一说粗略那么一算,似乎十年下来是应该有那么多钱,那为什么他们存款只有一千多块?
察觉到丈夫怀疑的眼神,金巧芝忙着算道:“城里一根葱都要用钱买,米面酱油醋,小孩学费,吃穿住行,尤其我们小敏,各方面都要用钱去培养,每个月根本就剩不了多少钱!”
水琅没说话,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母女四人。
群众目光跟着水琅转过去。
缺了双腿,蓬头垢面,身上的布衫看不清楚原来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布,打满了补丁,有的根本就不是布头,而是枯树叶子去缝补,没有污垢遮挡的脸色蜡黄发灰,在其身上,年纪大一些的人,忽然又浮现了一个皮肤水灵,穿着洁白的连衣裙,黑色小牛皮鞋,扎着柔顺的双马尾辫,坐在父亲自行车后座上欢快摆着双腿的小姑娘。
一些妇女突然溢出了泪水,“刚才我是昏了头了,居然责怪宋阿婆。”
“你们有这么多钱,花这花那,居然没想过帮一帮周卉!”
“即便你们工资不给,父母留下来那么多钱,小卉回城了,都这个样子,居然也没拿出来!”
“看这三个小丫头,还光着脚呢!”
“这钱立马交出来!不交出来我们去单位找领导!”
“父母的钱要交出来,你们这十年的工资也得交一点。”水琅见到刚才大哥大嫂愣是不说到底给小弟存了多少结婚钱,在那哭穷,不管他们的脸色,直接道:“工资的一半,很合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