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握紧了受伤的那只手,此时也已经下了木榻,身姿健硕魁伟,两人之间隔着一副大大的圆盘木床的距离。
男人夜间的视力与白日无异,他想要上前靠近过来,但清晰的窥见小姑娘眼底浓烈的厌恶与憎恨,发红的眼睛冰冷彻骨。
男人顿然僵硬了身形,他往后退了一步。
看着小姑娘,喉咙里又发出兽类的浑沉低哑的咕噜声来,声音里夹杂着动荡不安的躁郁。
云想欢也没指望男人能如实的回答她什么。
他三更半夜的来,便就是贼类行径,没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黑暗就是他最好的伪装。
想到什么,云想欢款款移步起来,她的刀子还对着男人,警惕防备到了极点,浑身的骨肉神经都蹦紧的厉害。
轻颤冷怒的呼吸徐徐而出,云想欢的心跳杂乱急促。
她一只手背在了身后,摸索到了一个坚硬冷凉的东西,然后牢牢的握在手里。
下一秒她将那东西对准了男人,然后急速的去按开关。
晦暗薄弱的光猝然乍现,却没能撑起黑暗来。
只一瞬瞧见男人的身形似乎极为高大,他的脸依旧隐在黑暗里。
但眸子似乎因为光的掠过而泛起了薄薄淡淡的白金色芒来,一瞬即逝,叫人看不真切。
云想欢手上的手电筒响起一阵“刺啦啦”“滋滋嚓”的声响,手电筒有细小的电光闪烁,但照亮的范围只限于手电筒周边。
很快手电筒的暗芒也彻底黑暗死机了下去,宣告了自己寿命的终结。
云想欢止不住的咬了咬牙,这时男人似乎有些不对劲,他甩了甩头,而后迅猛莽撞的穿过了厚重的树帘,从小屋冲到了屋外去。
想到今天没下雨,那么夜里萤火虫必然会出现在她的小屋周边,云想欢立马便追了出去。
“站住——!”她冷声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