絮絮倒不明白了,爹爹怎么突然问起她的轻功,是否名为踏鸿,乃是蕲山昭微观的轻功绝学。
还提到,四年前在幽州驻守时,军中曾遇一人,与她玄渊师兄很是相似,亦会这踏鸿的步法,不知是否是同一人。
不知为何,近日,她有格外不好的预感。这预感在她发现机关小鸟又坏了的时候,最是强烈。
当天夜里,大军扎营,絮絮虽疲惫至极,却始终没有睡着。把玩着机关小鸟,它不知哪里坏掉,任她怎么用玄渊教她的办法修也修不好。
她坐卧难安,就连晚饭都吃不下去,三更时分,帐外有异响,旋即一个人扑进了帐中。
絮絮立即站了起来,定睛一看,那人一袭黑衣劲装,满身伤痕,带着一路风尘跌在她面前,仰起脸来,“主人……你打听的那人,他,……”
“桑缙!?你别着急,慢慢坐下说——”
桑缙捂着胳膊上的伤,俊朗的眼睛里悲哀甚重,没有动:“四殿下他,他,……他伤得太重,大夫断言他活不过七日,今日便是大限,在随州分堂停灵。他醒时曾拜托属下,给主人捎一句话。”
絮絮愣了愣:“四殿下?我与他,有什么——”
“交情”二字还未出口,絮絮看桑缙从怀里取出的一样东西,骤然一惊:“凤皇钗?”
那支钗,在桑缙手里熠熠生辉,凤凰羽翼纤毫毕现,宛若展翅将飞。
絮絮握住这支久违的凤皇钗,怔在原地:“怎么会在你这里?”
桑缙嗓音沙哑,长途跋涉星夜兼程几乎耗尽了力气,强撑着,说道:“是四殿下彼时在北陵行宫,酒窖外,拿到的。”
记忆蓦然回笼,絮絮朦朦胧胧想起,那时情场失意,她在北陵行宫的酒窖偷喝了陈酿时,听到有小吏在廊下设了小小赌局,赌今夜陛下去谁的殿宇歇息。她从鬓发上摸到了一支冰手的钗子,押给自己。
那支钗——她后来百般寻觅未果的凤皇钗,原来是那时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