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知这个时候,——这么一个紧要关头,她浑身一冷,接着身体中真气逆流,——她悔恨不已,为何内伤早不发作,晚不发作,偏生此时发作。
她信手扶到门上,门晃了晃发出咯吱声,她准备趁屋中二人出来查看的时候谎称自己梦游游到此处,并已想好届时是多么尴尬的境地——没想到这么紧急的情形下,她还能分个神,想到了玄渊。
……但她想也不必想就知玄渊此时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。
那一夜她把话都说尽了,她心中叹息,鼻尖沁出豆大的汗珠,她咬了咬嘴唇,撑起身子想缓慢地离开。
她万万没想到身后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,不及她反应过来,腰身已被人强行揽进怀中。
她起先是惊诧,抬起眼睛,视线与夜色朦胧里那双漆黑眼睛相撞,月色里银面具泛着细微的光。
他张了张嘴,什么也没有说,屋中人已经听到动静快出来察看,他身形一闪,几下子躲藏起来,再几步转回了絮絮的屋。
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毫不拖沓,絮絮在疼晕过去以前,默默为他鼓了鼓掌。
接着则是人事不知的一片漆黑。
玄渊抱她回到屋里,没有亮灯,远远听到那边,元铉和他娘子的声音,“咦,我当有贼,大抵是风吧?”
“可能是。”
两人说着又进了屋子。
玄渊注视着晕在他怀中的姑娘,顿了顿,立即扶她盘腿坐好,与她面对面而坐,掌心对准掌心,用内力缓解她的痛楚。
他跟着她一路,不无担心她内伤发作的缘故。他心中到底牵挂她,哪里又舍得真的不理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