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不是饭桶,她忍了忍没说完,就听少明笑着道:“你呀,这些是带去给官衙里的其他人的。”
絮絮一下明白了,若有所思。恩惠虽小,不失为笼络人心的手段么,她以往也经常如此。哎,太久没有做这种事情,她都忘记,少明可是未来将母仪天下的开国皇后,又怎能真的粗心大意。
她和扶崇至今仍住在这普普通通小院子里,并未搬到豪奢些的郡守府里,家中更不用仆从奴婢服侍,事事亲力亲为。
史书里曾记载过,太/祖皇帝官袍旧损,均是由皇后亲手缝补,而不舍更换新衣云云。他们在外的形象,皆是如此勤俭朴素。
难怪日后史官立传,点评过孝明皇后一个“俭”字。
絮絮寻思如果是她,有了钱权,绝不会得一个俭字的评价,而极有可能是什么,“奢”“纵”……
愈想愈觉自己是比不上她的品行——不过很快她又宽慰自己,人么,都是有多样性的,世界上不乏她这样的,比她更差的也不是没有……若是人人都品行高洁,岂不就是圣人口中的大同世界……这样一想,心情即明朗了起来。
傍晚时分,街市里热闹起来,絮絮跟少明上衙去送巧果。
少明美貌非常,自是不便露脸,因此拿白纱缚面。絮絮有样学样,也拿了白纱缚面。
她望见白纱,不禁想起,前些时日她明明被林访烟和赵桃书算计毁了容颜,还以为那些伤痕已经是痊愈不了的了,在眼睛重见天日以后,一直没有勇气照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