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回过身,银边腰带自是在她的力气下啪塔落地,翩然白衣顷刻松开,絮絮忙要去捡那条腰带,不经意抬眼,心里冒出个不是很合时宜的念头:他这厢,衣裳松松垮垮的样子,更像一个被轻薄的良家少年了……
絮絮捡起了那条腰带,望见他别开目光,耳根竟已红了一片,不禁在想,自己真是造孽啊造孽。
他一边看着别处,一边伸了手要接回腰带,絮絮本着自己有错自己改,连忙两步到了他身后说:“我来,我来!”
玄渊的脸色一阵变幻,她的手已经环上他的腰身。
若有若无地感知到她的手的存在,玄渊的呼吸又重了几分,道:“不必,我自己来。”
但她已笨拙地将腰带系好,发出一句嘀咕:“沈郎多病不胜衣……”
玄渊:“……”他似被她气笑了,又可能,对于她实在没法子寄予更深的期待,因而长长叹气:“絮絮。我并未生你的气。”
他一眼看穿她的所思所想,絮絮刚给他系好了腰带,正佩服自己,倏地闻言,抬眼时,他已转过身,正对着她。
絮絮的眼神左右飘忽了一阵,说:“那你怎么躲着我似的……不就、不就是……”她脸上飘出了可疑的红晕,“那天我是不小心的,你信不信?我可能因为喝多了,没站稳,就像……”
她往前一倾,以身举例:“就像这样——”
他立即退后了一步,接着稳稳扶住她的胳膊,叫她没有因此趔趄,听她讪笑着说道:“所以才不小心亲、亲……”她自己也有点儿说不下去了,这件事,着实是她理亏。
他低着眼,漆黑乌沉的眼静静看她,只有细看,许才能看到隐匿极深的一分笑意。他当然要严肃一点,不可在这时笑她,否则她该瞪眼、跺脚然后溜之大吉了。
玄渊将她鬓边落下的发丝别到耳后,这动作竟已熟练如斯,叫他不禁愣了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