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籁俱寂,准确来说,是一切声音好像都变得渺远,不可捉摸了,她就这样定定看着他,殷红的饱满的唇,仿佛要擦过他的脸颊。
她笑盈盈地,嗓音压低了,仿佛一只魅惑人心的小狐狸,毛茸茸的刮着人的脖颈:“那夜,我以为我在做梦。原来不是梦。”
他疑心是她醉了,解酒香没有解她的酒醉,她双颊绯红,恍若升腾的朝霞。
但接下来一句话,却叫他忽然之间,怔在原地。
她说:“我原以为,是我的亡夫。”
这句话,似一束破开云霭的刺眼的光,令他从那片靡丽诱人的云霭里,拨开云雾,清醒过来。
尽管她唇如烟霞,近在咫尺,可那一个刹那,他还是别开目光,向后一退。
氛围到了这里,他却落荒而逃,佯装只是看月,向一边退出两步,踩响了地上几片落叶,有清脆的碎叶之声。
絮絮不解地看着他,又追进一步,但他业已背过了身,仰起眼去看此夜的月光,淡淡说:“那夜,是碰巧路过。”
——
这两日,絮絮总觉他有点儿疏离,她怀疑自己昨夜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,得罪了他——但不禁又很奇怪,什么样的话会得罪他呢?
玄渊在她心目中,犹若是光风霁月,怎么可能因为她说什么话就小肚鸡肠地同她斤斤计较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