絮絮才注意到他手里的扇子,乌木骨的折扇,上面一字未著,洁白扇面映着月光,尤其的明亮。
她不由说:“可他们两人这还不算一见钟情么?”她掰着手指数,“才几个月,……就亲上了……”她想了想,补充了一句,“自发地。”
玄渊说:“不尽然,也许有一方有所图谋,这都说不定。”
玄渊转头瞧她,缎子似的长发淌着轻盈月光,一双秋水潋滟的眼睛,含了几分朦胧困意,将合未合,他笑道:“你去睡罢。”
她眼睛睁大了些,黑白分明地看他:“诶,你不困……?”
他道:“我不困。”这夜也不知会否有仇家上门找扶崇他们寻仇,他并不放心,还是守着她好。
絮絮是困得极了,近日奔波疲惫,益发地容易困倦,回到屋里睡觉,等再醒时,天光尚未大亮,小巷里卖花声隐隐传来。
她一推开门,就看到院中练剑的玄渊,寒剑一闪,她揉了揉惺忪睡眼,下意识地一退,旋听他静静含笑,道:“抱歉,吓到你了。”
剑如游龙,骤然入鞘,他将剑鞘搁在院中一方青石桌上。絮絮看了眼那柄细长的雪剑,心有余悸,听他道:“今日是末帝元年四月初六。他们二人一早出门去了。”
絮絮诧异重复:“都已经末帝元年了!?四月初六?我记得这个日子——好似是,有人组织去刺杀一位巡行南方的大官!”
玄渊点了点头,但没有继续就此问题发表他的观点,而是问她,他买了庐州城十分有名的点心要不要吃。
因为提前知道时间点,所以他们两人慢悠悠到了阜江庙时,连那位大官本人都没有到。